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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豆包
最近书读得很慢,而《我们仨》却读了两遍。
我是没有看过杨绛《洗澡》的人,所以对于一些读者认为通彻聪明如杨绛,却把这本《我们仨》写得教人反感,更甚得指责她小女子的耿耿于怀。
有人认为无非絮絮叨叨一些家庭琐事,有人看着觉得杨绛清高,太个人心态自恋自怜。可我就因着这家里家外的朴实所感染,几次忍不住绞着心往下翻。
《我们仨》一共分为三部:我们俩老了,我们仨失散了,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。
附录是病榻上的钱瑗和钱钟书以及杨绛这名联络员之间的亲笔书信。
钱瑗住院一年不幸去世,杨绛这样写道:
她鲜花般的笑容还在我眼前,她温软亲热的一声声“娘”还在我耳边。但是,就在光天化日之下,一晃眼她没有了。
就在这一瞬间,我也完全省悟了。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,这时一齐流下泪来。我的手撑在树上,我的头枕在手上,胸中的热泪直往上涌,直涌到喉头。我使劲咽住,但是我使的劲儿太大,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。只听得噼嗒一声,地下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。
迎面的寒风,直往我胸口的窟窿里灌。我痛不可忍,忙蹲下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揉成一团往胸口里塞;幸亏血很多,把滓杂污物都洗干净了。
时隔一年,钱钟书去世。杨绛说,是钟书教她做了一个万里长梦,梦醒了,她们三人也就失散了。现在,只剩下她一人,老态龙钟。
书的开始就在描述杨绛的一个梦境,我也随着她这个虚幻的梦进入。
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钱钟书忽被神秘人接走。随后是不断的寻找,团聚后每日不辞辛劳地走过驿道去船上探望骨瘦如柴病中的钱钟书。她和钱瑗两个人的相伴,不久就变成独自从船上走回陌生的客栈。钱瑗走后,杨绛又复做着新的梦境,只是主角换成了她的圆圆头,在病痛中挣扎。
我站在杨绛的梦境之外,人说旁观者清,可我却实在分不清这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。
一遍读罢,雾水蒙得整头都是。钱钟书被何人带走?客栈何来得如此神秘?关于钱瑗的那些梦是真还是假?
再一次翻开《我们仨》时,我不得不佩服杨绛先生的文笔。
文末她写道: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“我们家”的寓所,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。家在哪里,我不知道,我还在寻觅归途。
所以这一切贯穿全文的长达万里的梦,既是虚幻又是现实。
从钱钟书开始痛病折磨,到钱瑗旧病复发到无法控制。
杨绛的梦就不复轻灵了,梦得劳累,梦得沉重。她在梦里一脚一脚地走,惘惘然没完地走,一次一次和钱钟书道别,又自顾飘去医院看一眼钱瑗。
这个梦是现实教她做的,也是她想要做的,只愿其余两人一直在梦里,不叫他们惊醒了现实里健康的钟书和阿圆。
然而,这梦和现实是重复了,以至于杨绛再不敢做梦时回过头,钟书和阿圆已在梦里走失了。
钱钟书最后的那句:绛,好生过。我想,也是这个万里长梦的终结了。
只是,换成我们所有人,在面对死别时,都该是不愿醒过来的。
读这本书的时候,杨绛先生一百零五岁,而后的五月二十五日,她们仨终于走到了同一归途。从此,家不再是模糊。
荐 书
我曾做过一个小梦,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。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,让我一程一程送,尽量多聚聚,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。——《我们仨》
篇尾歌曲: 徐佳莹 《寻人启事》
-作者-
叶二当家,也是,你们的:豆包。和菜包,和九歌一起,陪你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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